獅子的第一根鬃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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獅子的第一根鬃毛

獅子的第一根鬃毛應該長在哪裡？頭上嗎？
兔子的第二根絨毛又該長在哪裡？屁股上？


不能澄清這些問題，我們就無法確認傳說究竟只是傳說，
抑或是來自某些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實–而那些我們終究得承認的–。
雖然也許這些問題的答案，並不是那麼地重要，但是，傳說嘛，
不管相信也好，不相信也好，是事實也好，不是事實也好，那仍然是個傳說。
有些反客為主的味道吧，就像是，祖先是誰並沒有差別一樣。

我們可以在某個下午，喝著不曾喝過的飲料，流露出令人費解，
而讓人好奇飲料究竟是什麼味道的表情，以此調侃著「傳說」，
根據傳說，人類是從猴子演變而來的。不，根據傳說，猴子才是從人類演變而來的。

*

有一天，獅子回過頭來看了看兔子。他不是很能理解，為什麼兔子總是
要把那礙事的鈴鐺掛在後腳上。於是在我們快樂的奔跑中，總是點綴著
鈴鈴噹噹的聲音，好似在宣示什麼，例如，你看，即使是這樣！即使是那樣！
仍然可以蹦蹦跳跳，仍然可以在夕陽底下奔跑。

兔子看了看獅子一眼，再看了看自己的後腳，好像應該開口講什麼，但
兔子沉默了。也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，如果我們停下來太久，那麼我們
就再也沒辦法像這樣在夕陽底下奔跑，儘管過去已經跑過那麼多，
儘管那都已經是一種習慣了，儘管儘管，好多的儘管，有時候還是禁不起
任何一個具有猶豫的測試。

所以獅子再度轉回頭，而大家也再度上路，繼續快樂地在夕陽底下奔跑。
就算後面是一群蠢蠢欲動，手按劍柄，隨時想要「拔刀」的一群，
頭上金光閃閃，眼前一片茫然的，一群，獅子與兔子無法理解的，東西？

兔子說：「你看，太陽好紅好亮好大喔。」

2007.07.21